POT中心,沉迷小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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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遥知不是雪(下)

*CP:柳生比吕士x仁王雅治

*现代设定

*调香师8 x模特2

*Wonderland of paradox系列,13:00


第二天早上柳生提前到了约好碰面的咖啡厅,点了一杯卡布奇诺随手抽了本杂志等人。他这边气定神闲,仁王却是踩点才到,在桌子对面坐下的时候还似乎松了口气。柳生放下手里的杂志抬眼看,见他眉眼之间还带点倦色,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昨晚没睡好?”

仁王揉了揉太阳穴:“早上睡过了还好没迟到,你没等很久吧?”

柳生摇摇头,举起杂志半开玩笑道:“看你呢。”

仁王认真一看正好是自己的跨页,叹了口气:“怎么这里也有,看来我真得戴个墨镜了。”

柳生见他起身像是要往柜台走,合上杂志叫住他:“仁王君,睡过头了的话……还没吃早饭吧?”

仁王站定转身分外乖巧地点头,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柳生再次心疼起了仁王的经纪人:“喝咖啡前先吃点东西,对面有家西点店,先去……”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仁王睡眼惺忪的神色还是改了口:“你在这等会儿,我去买点吃的。”

柳生回来的时候仁王正在翻刚才那本杂志,估摸着是醒得差不多了,看见他的时候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举起杂志笑:“这回可是你了。”

摊开的正是一页香水广告。柳生扫了一眼桌上没动过一口的摩卡摇头笑了笑:“上面可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啊。”

仁王也没跟他客气,拆了包装开始咬面包:“还是同一本杂志,真是有缘分。”他停下动作歪头想了想,突然兴致勃勃地凑近了一点:“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它我们才会在这里碰上的啊?”

柳生看着他那双就差写了“天真无邪”四个大字的眼睛,低头仿佛真的思考了一会儿:“那也说不定呢。”

当然自己真正想的是这人居然能在摆出“天真无邪”表情的同时保持着“我就是装的”的气场还没有精神分裂这种事还是不要表现出来的好,所以他及时地换了个话题:“仁王君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仁王端起了杯子:“还有四天就走。”

柳生有些意外:“那不太够吧?虽然这里附近景点比较集中,这点时间还是少了一点。”

仁王大概是嫌咖啡不够甜,放下杯子开始翻桌面放糖的罐子:“时间是短了些,不过工作太多也没办法,这样连着好几天的假已经很难得了。”

柳生看着他翻来翻去终于挑中了一小袋怡口糖,斟酌着措辞没接话。要说附和仁王说的工作繁重,他自己工作时间可弹性得很;要说开解仁王,人家语气淡淡的也不像是抱怨的样子。然而仁王已经相当不经意地带开了话题:“不过我是冲着极光来的,现在开过了眼界就算仓促些也没有遗憾了。”

其实这点小尴尬放着不理也很快就过去了,偏偏让他接得滴水不漏。柳生一边想着这会做人得都成了精了一边顺着说下去:“都说极光冬天才容易见到,昨天晚上还真是吓了一跳。”

“本来也是打算冬天来的,只是年尾行程太多没空。”仁王撑着下巴晃那杯咖啡:“我一直都想来北欧看一看,就想着难得有空不如先来一趟,以后再找机会来看极光,没想到居然正好撞上了。”

柳生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我前两年冬天倒是专程为极光来过,可惜十几天都没见着。这次只打算看看风景反而刚来就见到了。”语句的停顿间他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得几乎有了些许不明的意味:“难道是因为仁王君可以带来好运吗?”

仁王抬头抬了一半,视线在对方一丝奶沫都没有沾上的唇角停了半秒又回到桌面上,伸手又撕开了一袋糖,朝柳生眨了眨眼:“碰见你是我运气好才对吧?”

柳生挑了挑眉,是个表示愿闻其详的表情。仁王放下杯子向后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昨天我可是在半开发区域迷路,要是没有你估计够要命的。”然后他向窗外晴朗的天空微微扬了扬下颌示意:“何况还有昨晚的极光呢。”

他偏头的时候下颌到锁骨仰出一段精致流畅的曲线,柳生的动作顿了一刹那,然后若无其事地说:“这个我们算扯平了。”

仁王又笑起来:“还有,昨晚我的经纪人说他太忙没法来亲自抓我回去——别那么惊讶他本来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同时因为这个原因我的——”说到这里他停下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用词,柳生非常自然替他接上:“假期。”

仁王恍然大悟般点头:“对,假期,多了一天。”

视线相接时空气安静了两秒,然后两个人一起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这个人实在是很好看,柳生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一步的仁王想。此时后者正仰着脸,视线跟着一只海鸥停在峡湾对面的冰川顶上,清澈的阳光下他微微眯起眼,神情和远处窝在雪里晒太阳的北极狐如出一辙。

半晌之后北极狐妖扭头看带路的人类:“轮渡是走那边吗?”

——但是再好看也不能路痴得这么理直气壮。柳生冷漠地抬手指向反方向:“是这边。”

仁王相当苦恼地皱起眉,柳生在这四天里第无数次叹气,认定刚才觉得他和狐狸像的想法是前额叶皮质出了一点小问题导致的错误判断,北极狐里应该没有这么路痴的品种。

“仁王君,”他非常谨慎地提出问题:“你的经纪人……跟你熟悉吗?”

仁王跟在他旁边张望着周围的岔路口:“当然熟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柳生表情复杂地低头按了按眉心:“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觉得你能好好地回去。”

他抬头前仁王的神色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因为我说了有人陪着啊。”

这一个两个的是比着谁比谁心大吗,柳生试图找一个正确的槽点时仁王歪头想起来件事:“说起来那家伙最喜欢干的就是和我抢甜点。”

柳生不太明白他的跳跃思维方式:“所以?”

仁王突然凑过来勾住他的肩:“所以我决定趁他不在多吃一点,看到前面的甜品车了吗?”

十分钟后仁王捧着一杯哈根达斯心满意足地坐在渡轮上看风景,柳生扫了一眼:“海盐焦糖……听起来怎么有点奇怪。”

仁王低头尝了一小口:“我也没试过……嗯?”

柳生投过去一个问询的眼神,仁王盯着手里的勺子表情惊奇:“这味道不是太妃糖吗?”

柳生无论如何都不认为海盐加上焦糖能等于太妃这个等式成立,于是他露出了一个明显怀疑的表情。仁王眨眨眼:“也不是不可能啊,毕竟太妃的原料本来也是焦糖。”

大概是柳生眼神里茫然的意味实在明显,仁王突然笑起来:“不信的话,试试?”

船上的窗是开着的,透亮的海水和透亮的冰川让光线的角度绝妙得耀眼——不,不是这样的,柳生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个想法。

应该说,无论什么光线下这个人都能很耀眼。

这样想的时候他已经含住了递过来的塑料勺。

半秒钟后仁王非常自然地把勺子收了回去,柳生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对方视线有一点不易察觉的飘忽。

于是他低声笑起来:“确实,不过有点太甜了。”

仁王顿了顿,不满地小声抱怨:“你对甜食的要求也太过分了一点。”

柳生从善如流地道歉:“对不起,但是你这次跑出来的第一目的果然还是躲开经纪人,然后才是看风景吧?”

仁王可疑地停顿了一下,默默地扭头去看窗外试图身体力行地反驳这个判断。柳生也不说穿他的心虚,跟着他也把视线转出去,安安静静地欣赏起了峡湾风光。

直到渡轮靠岸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我来这里是为了找灵感。”

仁王跳下铁梯的最后一级,抓着护栏轻盈落地后还顺带转了个身:“那么你找到了吗?”

他转身的刹那前臂绷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手腕内侧的静脉又因为白皙的肤色分外地明显。柳生视线一触转瞬即收,稳稳地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我有一个想法。”

仁王偏过头看他,线条异常好看的眼尾微微地扬起来。柳生转过身面对他站定,认真地问:“你介意吗?”

仁王也停下脚步,似乎很意外对方突如其来的严肃。他眨眨眼笑起来:“当然不介意。”

他说话的时候围巾的末尾被风吹起来,飘飘忽忽地碰过柳生的手背。后者于是也笑起来,上前一步替他重新系好了围巾:“谢谢。”

之后的一路上两个人都心有灵犀似地不说话,沉默之中又仿佛达成了什么子虚乌有的共识。直到回到了住处门口,一个说我明天上午的航班走,一个说我的班机在晚上不能一起去机场真是不巧,然后平平常常地说了再见。

谁也没提联系方式。

柳生几乎是从飞机上下来就一头扎进了工作室里,助理迟疑着跟进去,没忍住开口劝道:“公司这段时间有意思推您是好事,您有灵感也是好事。只是……您看看要不要休息一下,怎么说也缓一缓时差?”

柳生摊着笔记本正在写什么,似乎是没听见,笔尖停顿都没打一下。写完一整段后他的大脑才终于艰难地在百忙之中抽空处理完了这句话:“时差飞机上已经倒过来了,没事——顺便帮我拿一下旁边的试纸可以吗?”

助理拗不过他,只好干干地劝了几句。柳生非常敷衍地应了一声,但其实并没有听进去。

废寝忘食的工作状态下他很快完成了设计,样品交给公司之后居然也异常地顺利——这两年老总监露了引退的意思,公司有心培养新人,又正好赶上秋冬季的发布高峰期,决定年底发布的答复来的时候柳生甚至还没能定下一个满意的名字。

“我们还是认为从您的灵感来源出发比较好,”广告部的副经理执着地说:“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柳生彬彬有礼地随口扯道:“我只是担心太过普通。”

当然不,难道要叫Niou吗?

策划部的负责人敲了半天电脑:“或者有什么可以用的典故吗——我是说,北欧传说什么的?”

柳生一边心道还要查资料这也太麻烦了吧一边温文尔雅地回答:“我实在是对神话故事不太熟悉,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负责人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助理组织了半天勇气,左看右看发现没人说话了,才磕磕绊绊地小声开口:“那个……您对什么风景印象深刻一些吗?就雪山啊峡湾啊什……什么的……”

柳生突然抬头看过去。

小助理更慌了:“不……不是……我就随便说说您当我没说过……”

“峡湾,”柳生没在意他的战战兢兢,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对了,峡湾。”

几个人同时投来疑问的目光,柳生以会议结束的架势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

“Vulpes。”他说:“就叫Vulpes。”

很多时候选择困难症患者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立场坚定的成员,于是议程顺畅地推进了下去。会议结束的时候柳生说:“对了,关于代言的人选我有一个想法。”

众人尽职尽责地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姿势。

“仁王雅治。”

众人尽职尽责地露出了惊讶万分的表情。

“仁王恐怕不行,”一个常年接触代言的主管皱了皱眉:“他一直很少接广告的。”

总监也不太赞成这个提议:“虽然他确实可能适合这个作品,但他毕竟是忙,未必有空……”

柳生假装没听出来这是委婉地劝他资历尚浅请不动人,脸上微笑纹丝不动:“试一试总归是可以的,如果他真的没空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对了,顺便把小样寄过去说不定有点儿用。”

确实很有用,转天答复来的时候整个项目组看柳生的眼神都不对了。然而柳生把专注创作无心外物的艺术家人设端得非常稳当,肩负众人殷殷期盼被迫挺身而出刺探八卦的小助理磨磨蹭蹭地支吾了半天,愣是被他一副冷冷淡淡极能唬人的架势镇得话都没能说利索。

于是直到仁王本人出现也没人能成功地获得有效的消息。

仁王一向非常有作为公众人物的自觉,但当他进到拍摄场地的时候他觉得收到的这些视线含义和他习以为常的那一种似乎不太一样。

……总觉得八卦的成分多了一些。

“怎么回事?”他回头看手上端着纸杯过来的柳生:“怎么都看着我?”

柳生打开盖子递给他,相当不走心地回:“你好看。”

仁王难得地感受到了词穷。

柳生似乎笑了一下,但他的表情管理实在过于优秀,仁王几乎以为那声非常轻的笑是自己的错觉:“当然也有可能是好奇我为什么能请得动你,目前接受程度最高的说法应该是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仁王十分无辜地歪了歪头:“为什么不能是纯粹的欣赏?现在大家思想都这么不正的吗?”

“如果他们相信的话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柳生顿了顿:“虽然我个人比较喜欢前一种说法。”

仁王喝了一口咖啡:“糖加得刚好,真是难得……难道现在不是吗?”

柳生波澜不惊地说:“看来我没记错,仁王君你的口味确实甜得无法理解——当然不是,我们现在的关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仁王“啧”了一声痛心疾首:“看不出来你的思想也不太正啊柳生。”

柳生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你居然好意思说我”。仁王发现了这种无逻辑对话的乐趣所在,捧着杯子笑起来:“那你说什么算不可告人?”

他舔了舔唇角,确保自己的暗示足够明显,然后往前挪了一点。两个人之间本来就不远的距离被拉近得微妙起来,柳生确定自己听到了片场里不少同事开始抽气的声音。

果然再角落也没用,群众的眼睛真是过分雪亮。而仁王就在离他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笑得异常得意,身上还隐约带着熟悉的雪的气味,像是某种小动物不轻不重地亮了爪子之后笃定不会被报复的模样。

柳生觉得大家对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有什么偏差。

他不紧不慢地抽出手帕,细心得非常刻意也非常暧昧地抹掉了仁王嘴角沾的奶沫,收回手的时候指尖在手帕的遮挡下擦过唇角的痣,然后若无其事地把道具整整齐齐地重新折好。

仁王眨了眨眼,把纸杯往柳生的方向送了送:“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怎样才能不沾上——示范一下?”

柳生叹了一口气:“仁王君,我并不是非常喜欢太甜的东西。”

他接过了杯子。

但我喜欢你啊。

END


*有研究表明,恋爱时激素分泌水平改变会导致部分前额叶皮质活动被抑制,导致大脑的理性判断水平下降(也就是所谓的恋爱使人失智)

*Vulpes:狐的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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